本文引用自广州市芳村区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1998年编写的《芳村文史》第六辑,在广州疫情即将见到胜利曙光之际,我们重温旧文,了解此次疫情的发生之地芳村地区的历史。
秦汉时代,芳村地区还是一片古海,在这片古海中大小岛屿星罗棋布,今海北、海南、鹤洞,这些较大的岛上已有先民在活动,繁衍生息。根据专家考证,海北之芙蓉岗及海南的赤岗(观音岗,又名神圣岗),它的形成年代应在珠江三角洲形成之前,由于地壳抬升而露出水面。在更新世末期广州白云山系以南广大地区均为海浸区,芳村地段及以南广大地区一片汪洋,芙蓉岗及赤岗均在海平面以下。当地壳缓慢上升,露出水面部分又受海浪的冲蚀和磨蚀。全新世初期,珠江三角洲成陆,芳村地区的岛屿也在这个时期形成,因而芙蓉岗、赤岗还留存着明显的海蚀陈迹。
芳村地域连成一片,是经过长期间形成的。正如中山大学河口海岸研究所吴超羽教授所论证的,珠江三角洲是一个“充填式”的三角洲,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三角洲发育模式,原来海中的丘陵地和众多的岛屿,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该地区的发展。当时古珠江向广州一带流来,其中挟带着许多泥沙,大量的泥沙遇到丘陵地或岛屿,就以其为核心沉积下来,逐渐演变为陆地。今芳村海北一带地层中含有大量的鹅卵石,这是上游流沙沉积的见证。
芳村地区最古老的地名是芙蓉沙(今海北),二千年来故老相传,沿用至今。据云芙蓉沙之得名,来自南越王赵佗。赵佗带领群臣在越王岗上遥望古海,发现今海北一带几个小岛如出水芙蓉,因而名之为“芙蓉沙”(俗名又叫海心沙)。这里还留存着“赵佗孙太子到芙蓉沙避难”的传说,也是有其根据的,并非虚构。秦时,置桂林、南海、象三郡非三十六郡之限,乃置南海尉而典之,所谓东南一尉也。五岭以南,广运万里,任嚣始为南海尉,赵佗为龙川令,嚣病逝后佗代其职。秦末,中原农民纷纷起义,赵佗移檄告横浦、阳山、湟溪诸关日:“盗兵且至,急绝道,聚兵自守!”。后又平定桂林,象等郡,建立南越国。传到第四代赵兴为南越王,其母楞氏为太后,元鼎四年(前113年),汉武帝派使者到南越国,解决南越国内属(比内诸侯)问题。赵兴及樛太后均赞成,并准备入朝见天子。但丞相吕嘉一派却极力反对,称病不朝,与其第调兵遣将,攻入王宫,杀死南越王赵兴、樛太后及汉朝使者。立明王(婴齐)长子赵建德为王。元鼎五年(前112年)汉武帝发江淮以南楼船将士十万,分五路大军合击南越,主力楼船将军杨仆一军逾岭破横浦关而入,伏波将军路博德一军,出桂阳下湟水,从湖南下连州,会师于石门,四面围攻番禺城。吕嘉、建德被迫出走,《史记·南越佗尉列传》云“吕嘉、建德已夜与其属数百亡人海,以船西去”,番禺城中守军瓦解。其时为元鼎六年(前111年)十月,吕嘉、建德人海以船西去,究竟到了何处?原来吕嘉知道汉武帝出兵的消息后,除了加紧防备外,还在他的家乡石涌(今顺德市)筑了石瓮、金斗二城作为最后的根据地,同时也秘密建了中途站。屈大均《广东新语·石涌》记云“石涌,在顺德西南二十里。吕嘉败时,与其王建德亡人海,伏波将军路博德追至石涌,得嘉。今有桥在顺德南门外,名伏波桥。”吕嘉从番禺十月入海,至年底才回到石涌,他失踪的一个多月,正是在芙蓉沙避难,以观形势。元封元年(110年)春,汉武帝至汲新中乡,得知吕嘉被杀的消息,即以汲新中乡为“获嘉县”可以为证。近年来在芙蓉岗发现汉代古墓群,也进一步证明秦汉时代这里已是较大的居民点,赵建德在此避难应是属实。白鹤洞至西塱一带山岗,五十年代修建广中公路时,在公路旁真光中学一侧,发现有木椁秦汉古墓一座,广州钢铁厂建设过程中也发现几处汉墓(有些笔者曾看过)。由于历史条件,这些古墓都没有及时清理留下记录。1989年12月19日,白鹤洞山顶建宿舍时又发现了一座汉代木椁墓,虽已破坏,仍清理出汉代陶器八件及一些软质红陶器残片,经广州市文管会专家鉴定,这一木椁墓距今有1900余年历史。
隋开皇三年置南海县,芳村地区属南海县辖。
唐代芳村地区已发现有大规模的植树造林筑堤护坡。《南海百咏》及光绪《广州府志》记载“大通寺前后古桧数百株,婆娑掩映,相传为唐天宝间所植。”近年芳村小学兴建校舍挖地基时在1米多深处发现一道麻石铺面的古堤;在冲口至沙冲之间及花地都发现地下整齐排列的古水松巨形根块。可见其植树造林历史之悠久。
唐代东塱以南,今南滘、沙洛地区,是一大片沼泽地,水草丛生,河涌纵横。农民起义军黄巢水军进攻广州时,为避开唐军对珠江的封锁,利用这一沼泽地的河涌,一夜之间挖深挖宽,绕过唐军的封锁线,抵达广州城下,后人把这一人工河名之为“大黄滘(大王滘)。”大黄滘边还有黄巢当年杀贪官、富商、蕃人的刑场,名为“黄巢墩”,这块数十亩的土地,直至建国后还没有人敢于开发。
南汉时期,刘氏建都广州,名之为兴王府,分南海县地为常康、咸宁二县,以为京邑。芳村地区属常康,但珠江河边花地、芳村一带属兴王府南郊。南汉后主按达岸禅师之请在今花地河边大通津上建了著名的宝光寺。《南汉书》卷十七,列传第十一:“僧达岸,名志清,姓梁氏,新州人……一日,渡城河西,阻风,登南岸,爱其地僻,奏请移居。后主为发帑藏,建宝光寺,使驻锡焉。于是,大阐宗乘。参学至者,舍不能容,多就田间结庐居。”由于宝光寺朝拜者多,而又建筑宏伟,当时被尊为兴王府南七寺之首。宋方信孺《南海南咏·南七寺诗》:
井轸南宫焕宝光,千秋古胜并延祥;
祗今两寺无名字,地藏旁联四实方。
诗中第一句写的就是宝光寺。宝光寺建成后,善男信女也蜂拥而至,顶礼膜拜,香火鼎盛,借花献佛需要大量鲜花,园圃栽花业也因此而兴旺。光绪《广州府志》卷十三还记有芳村前小河(芳村冲)旧名为“英护浦,亦名腰带水”,这些文雅而又富有宫廷气息的名,也应是南汉时期留下的美名。
宋开宝五年,废常康、咸宁二县,恢复南海县,芳村地区仍属南海。
东:east 西:west 南:south 北:north。地理学上所讲的方向和平时所说的方向不完全一样,它主要指东、西、南、北四个方位。东是与地球自转一致的方向,西是与地球自转相反的方向,东西向也是纬圈的方向。东西方向地。
宋代经济发展。大通港形成,成为广州主要港口之一。大通港在今花地河口至大细海一带,水深港阔(是现花地河三倍左右),风平浪静,是一个较好的避风港。据《粤东笔记》记载,这个港口经常航线有三条:往东可通虎门,从惠州出海抵潮州和福建;出海往西可抵雷州、廉州、琼州;往北循北江而上可达韶关、南雄。大通港地理环境优越,与广州白鹅潭之隔,是西江、北江航船到广州必经之地。当时官窑水道,北源接流芦苞冲,西源接流西南冲上游,从官窑起,经逢冲、金溪、至文教顺天口汇合流溪、白泥两支水,流出珠江,到达广州。唐宋时西南冲较为宽广,北江船由芦苞至穗,取西南冲只66公里。宋以后西南冲逐渐淤浅,西北江船改行东平水道。佛山水道,从东平水道沙口闸支入,经罗村、街边、佛山、迴龙、东漖、花地口(大通港)出广州,全长32公里(芳村境内12公里)。可见无论是官窑水道、东平水道或佛山水道,大通港都是必经之处,兼之蕃舶洋船,促进它的繁荣。宋朝政府还在这里设立“大通铺”,作为传递文件与接待过往官员之所。大通港以南(今寺岸街至陆居路)发展成为广州八大镇之一的大通镇。宋《元丰九域志》卷第九,广南路,也记有“南海,六乡,大通一镇。”是当时南海县唯一的大镇。
宋政和六年,经略使陈觉民,请于朝, 赐“大通慈应禅院”,并号达岸为“慧通证觉禅师,大通寺之名从此始。达岸坐化后留有肉身,水旱疾疫,祷无不应,早在至道元年(宋太宗赵光义年号(995),刑部尚书兼御史大夫,上柱国蓝敏贞,就将达岸事迹刻碑以记(今不存)。达岸还从新州引进水松到芳村种植,起了护堤绿化之用,并曰“庶几不为材木,而免斧斤之患”,芳村地区过去水松特多,这应归功于达岸。大通寺有达岸肉身,烟雨井奇景,故“大通烟雨”宋、元、明、清都曾是“羊城八景”之一,成为旅游胜地,芳村的花事也由此而更加发展。清文渊阁大学士陈宏谋,曾向乾隆奏述大通烟雨奇景,乾隆御赐“大通烟雨”四字,并建成牌坊(今不存),这是后话。
宋代大量中原移民迁引芳村地区,宣和三年麦姓迁居麦村,郭姓定居横槎地(东漖),谢姓、罗姓迁到芳村、花地,梁姓迁到钵底水(五眼桥……。这些移民带来了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,围海造田,植坡固堤,对发展芳村地区的农业起了重要的作用。
宋皇佑四年(1052年),壮族依智高的壮汉义军,曾占领大通港,作为进攻广州的指挥部及后勤基地。后因广州城高壁固,屡攻不下,而宋朝各路援军又先后到达,依智高不得以解围而去。据《宋史·仁宗纪》:“智高自旧历五月二十六日围广州,至七月十九日,共五十七天。”而《大德南海志》记云:“皇祐四年,依寇抵大通港,望城壁而悔,留五十三天,不得逞而去。”从这些史料中可看到,围广州是五十七天,占领大通港只五十三天,侬智高在大通港指挥部先撤走四天,广州围城未撤正是掩护撤退。这是芳村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。
宋代,白鹅潭水面已是中外商船众多,当时称为“鹅湖”。《甘蕉莆氏家谱》记云:“贡舶商帆,鹅湖云集,圜阓之盛,溢郭填城。”芳村在一些诗人的诗中称作“湖洲”。但湖洲是否宋朝芳村地区的总称,还没有找到更可靠的资料。
东北的英语是:northeast,读音:英 [ˌnɔːθˈiːst] 美 [ˌnɔrˈθist]1、基本释义:东北、东北方、东北部、东北部地区。2、语法:northeast是一个合成词,由north。
在鹅湖一侧,“羊城八景之一的大通烟雨,即是花地大策的云霞古井(烟雨井)。当时元霄节日又有灯会,游人挤拥不堪,有‘想死易过游花地’的俗语,意为挤死人”(见《广州文史资料三十五期·广州花市》)可见宋时花地之繁荣。
宋末因战乱,大通镇一度受到破坏,大通寺亦被元兵焚毁,甚至达岸肉身亦被毁坏。
元代将大通镇改为永通镇。至元十六年(1279年),元军准备向广西征进,战舟云集于大通寺附近,寺僧纷纷逃避。元军进寺后大肆破坏,达岸禅师的化身也被元兵所毁。是夜飓风骤至,大雨滂沱,元军战船复没者十之八九(见《大德南海志》)。经过这次事件,人们更加相信达岸禅师护国安民之力,数年后,郡中人士集资重建大通古寺,东北方的英文单词,并把毁后修复的达岸禅师的化身迎归。,
元代,广州农民纷纷起义反抗元朝的统治,十五年乙未(1355)邑人王成、陈仲玉首先发难。元至正二十二年(1362年)南海三山邵宗愚,称反元大元帅,攻陷广州,杀侍御史人撤不花及守将何深。与增城王可成、曹叔安,香山李祖二,新会黄斌,湖广陈渊,广西秦得用等反元义军相互呼应,再陷广州。但义军纪律差,居民受掠,何真率众攻复广州,宗愚退回三山。二十五年乙已(1365年),邵宗愚挟廉访使广宁等,复围广州,乘何真往博罗平叛之机,再陷广州。二十七年(1367年)五月,在何真围功时再次退走三山。明洪武元年(1368年),廖永忠取广东,榜招降诸寨,邵宗愚不服,三山被攻破。宗愚盛时,义军数万,今海龙,南滘一带均是义军控制范围。芳村一部分也是反元义军根据地之一。可惜其事记载不详,三山民间也只有零碎传说。
芳村地区:以花地河东漖河为界,西属南海,东属番禺。
水上:以花地河中间为界,直线到沙面前,沿河北一南二分管,北南海,南番禺,至五仙门西(今海珠广场西)入番禺界。
方向的英语是:direction。方位名词:1、东方:East.2、西方:West.3、北方:North.4、南方:South.5、东北方:Northeast.6、西北方:Northwest.7、东南方:Southeast.8、西南方:Southwest.方向的表示:1、in the+方位名词。
从以上分界,明代以后,芳村地区无论是陆上还是水上都分属于南海、番禺两县。按明万历《南海县志》在水上,设河泊所:“大使一员,俸薪银三十一两二钱五分,养廉银六十两,皂隶二名。《乾隆南海县志》:“河泊所,辖河西一带水面,专司渔船疍户。与番禺河泊所分管。”
明代,大通烟雨仍保持其繁荣,芳村成为名副其实的花果之乡,花地也出现了杏林庄、翠香楼等园林。郭棐《岭南名胜记,羊城八景序》大通烟雨列为羊城八景之六,“烟雨馀旬,三春阴锁,江岸咫尺,不辨扁舟,过大通,客怀羁思,凄凄然口矣。”
明《永乐大典·广州府图》还注明在大通港设巡检司,以司防盗缉盗,保卫治安。
由于历代以来北江流沙的冲积,兼之农业耕作,芳村古海各岛之间逐步联成一片,面积迅速扩大。《永乐大典·广州府图》把芳村地区划成三大块,按图位置应是芳村、白鹤洞、海北,其中如今石围塘一带已成陆地或浅滩,新隆沙已成沙洲,明万历《广州府志》:“大通禅院其东有平陆、松林、竹浦。”所指的应是新隆沙。东塱以南大片沼泽地,即今下龙湾(沙洛)、南滘已成农田。西塱以南形成大片沙田,名曰:“蚬涌沙”,与三山对面冲积成“福寿沙”,赤岗(海南)与芙蓉(西浦、南村)之间,冲积成为“鲤鱼沙、芙蓉外沙”。这些冲积地有些直到清朝中叶才得到开发。芳村地区人口也进一步增加,洪武年间简姓迁入汾水,正统年间关姓迁到西塱,成化年间,梁氏一族人口众多,分别迁到赤岗、西浦、南村、增滘、岗尾、南塘等地。
in front of 在。前面(指两个物体,in front of the bus,你在车前,不是车内)in the front of 在..前面(在物体内部,如in the front of the bus,在公交厢的前面,你在车内)next to 紧挨着、on opposite 。
正统十四年(1449年)八月,黄萧养围攻广州,占领河南(海珠区)、芳村一带。以五羊驿为行宫,称东阳王。景泰元年(1450年)四月十一日,萧养与明军大战大洲头(今海珠区洲头咀),兵败,萧养亦因箭伤被擒,但当时“萧养手下衣貌与同者数十人,”故民间均认为被擒杀者不是黄萧养,而是他的替身。萧养败后残部退到芳村,企图回到根据地。在芳村发生激烈战斗,黄萧养被追到东塱河边,故芳村流传黄萧养的故事也特别多。如《白鹅救萧养》,《黄萧养口含龙珠》、《九牛浮头,萧养回头》等。
明代芳村地区的文化教育开始繁荣,大通堡在厚水办的厚水社学,是芳村地区的最高学府,各村乡则设塾学。不少人乡试中为举人。按现有记录,西塱李辀,字文舆,嘉靖二年(1523年),成为芳村地区的第一位进士,为官刚正不阿,曾任南京刑部主事、郎中、尚书,袁州知府,清同治《番禺县志》有传,说他:“为人端方正直,外刚内和,与人怡怡然,无贤愚皆以为可亲,及其发施于事,不以威夺,不以势靡,不以利害沮,既过则又若未尝有所为者,以克己自命,号曰过斋。”
天启壬戌(1662年),芙蓉西浦又出了一位进士梁子蟠,也是一位有作为的好官。清同治《南海县志》有传:“三年知苍梧县,逐积蠹,革陋规。凡病民有,悉请裁省,上官知其廉,檄榷梧厂正额(按:苍梧称有地可存放货物之店铺日厂,《桂林风谣》有“广南商品到,盐厂雪盈堆”),外无苛取,商旅悦之……后为御史,卒。梧民建祠祀之。”今海北西浦进士里还有里额,文曰:“芙蓉岗进士里,山清水秀,代有文人,前明直隶巡按都御史梁子蟠长于斯,以科举道显,诚地灵人杰矣,爱属毫而记之。”
清代芳村是封建时代发展到最繁荣的时期。乾隆《南海县志》大通堡有村十:赤岗(今海南)、谷树(菊树)、黎岸涌(黎基)、厚水(高村、南丫)、背底(五眼桥、西约)、桔村(南村)、思岸(田心岸之误)、西滘、涌口、芙蓉(西浦)。清末发展到二十九个自然村:郭村、上村、下村、茶园、享滘、北丫、高村、田心岸、西滘、凤溪、庙前、坑田、东华、桥梓、西约、中心社、兴仁里、秀水、南塘、南福里、澳尾、增滘、菊树、棉村、赤岗、石湖、南村、西浦、东联(见《南海县续志》及南海市志稿)。
崇文社在清同治之前分东塱、东滘、策头三个堡,村二十二:
东滘、大墪、策头、茶滘、芳村涌口、鍪头、沙涌、西坑、寺岸、黄墪、招村、分水、白鹤洞、西塱、东塱、螺涌、麦村、江下、湛涌、坑口、墪脚(见同治《番禺县志》)。
同治后,崇文社址在东滘,三个堡划为西塱堡、沙螺堡两堡。二十四村,俗称崇文廿四乡,连附应是二十七村,芳村所附的下龙湾(沙洛)、寺岸所附的新隆沙,东塱所附的谢基(蔗基)已基本成村。
水上居民是芳村地区的一个组成部分,多聚居于芳村新隆沙、葵蓬、龙湾(今龙湾路)、东塱、下龙湾(沙洛)、南滘、步滘、芙蓉外沙一带,他们以艇为家,在岸边搭有高脚水篷,木梯上落,以避风雨,这一建筑也形成水乡的一个特色。他们以摆渡和捕鱼、捞蚬为生。明清时期,南海、番禺两县分设河泊所,“专司渔船疍户”,可见水上居民众多,但历来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统计。1935年《广州年鉴》:“鹅潭户7,064,男,17,790,女,15,541,合计33,331人。这个统计是整个鹅潭水域的水上居民,芳村水域人口实际多少?没有说明。直至民国30年(1941年)统计,花地水上居民为4684人,但不包括芳村其他地区水上居民。建国前,芳村渔业人口为6555人,占芳村人口17.5%。
大通古寺明末清初被毁。“康熙六年,里人肖子奇得异疾,发愿赎地修复。病愈,遂为重建。买田塘地基五十亩以益之。环寺植树,尤擅幽邃”(见《番禺县续志》卷四十)。大通烟雨比前代更为壮观。芳村花地一带不但成为花卉园林区,也成为文人雅士集聚之地。清,胡高德《大通烟雨》诗:
南来丝雨浑江烟,远接瀛洲近接天。
海色四围无税地,香浓百亩有花田。
云凝树杪绕归鸟,水长潭心任放船。
有脚阳春风景阔,甘霖何幸沛山村。
《羊城竹枝词》以花地、鹅潭为题材的题咏,那就更多。康熙年间,诗僧灵鹫主持大通烟雨,他是番禺人,俗家姓方,名颛恺,字麟趾,号东樵山人。工诗画,南北知名,灵鹫的品格和诗名,使不少名公巨卿,文人雅士咸来就教。如当时的广州藩使王朝恩,学使樊泽迟,给事郑际泰等,都是大通古寺常客。康熙末年,番禺名士胡方,南海名人钟元辅,在大通寺精舍讲学,来学者众,使大通寺又增加了新的名气。清代中叶,大通烟雨名列羊城八景之二(见道光《双桂堂真本·羊城八景图》)。其后名学者吴兰修也到花地讲学,被称南中之秀的进士黄玉阶也是他的门下。
不少名士选择花地这块宝地,修建园林别业。有书可考的有乾隆进士、诗、画、金石家潘有为的东园(六松园),进士邓大林的杏林庄,诗人张维屏的听松园,康有为家的康园,广州豪富伍氏恒春园等。嘉庆年间,总督蒋攸铭明文规定,花地、海幢为外国人旅游地,花地成为国际旅游区之一。光绪年间,芳村花地一带有留芳、醉观、纫香、群芳、新长春、翠林、余香、合记等大小园林三十多处。以大通烟雨、小蓬仙馆及黄大仙祠,兼花地河水上活动,构成很有特色的游览区。特别是人日游花地,“花埭在珠江之西,南距广州十里许,居人以艺花为业,士大夫园亭亦多在焉。楼台繍错,卉木绮交,每岁人日,游屐画船咸萃于是。”(《番禺县续志》)。直至抗战前仍久盛不衰,《市民要览·1936版》云:“(花地)北约及涌边等街,多营花园业,莳花极多,省河人士辄至此尝花,尤以旧历岁朝最为热闹。”南海、番禺两县还分别在大细海两岸设贝水汛和大通汛,驻兵保护花地游览区及维持佛山水道的治安。
清代芳村地区的文化教育又有新的发展,大通堡在厚水书院旧址重建秀水书院;集芙蓉九乡之力建成蓉江社学,“筑于芙蓉岗之西,堂宇既成,前临大河,如环如带。后倚芙蓉,如双凤欲翔,对河诸山如屏列,以拱以卫。后堂为书楼,数寻登楼,一望盐步长下,两文塔夹峙于堂左右,如卓双笔(见蓉江社学碑文),建筑颇为宏伟。崇文社原有崇文社学,后又建成棉州书院,办教育之风更盛,名士辈出。芙蓉西浦(海北西浦),清初梁佩兰是“岭南三大家”之一,与时人屈大均、陈恭尹齐名。他的《六莹堂集》,现存诗文1900多首(篇),是岭南丛书之一,近已由中山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吕永光教授校点出版。其侄梁无技(后居番禺)乃粤秀书院首任院长,著有《南樵集》、《唐诗截句英华》、《浣花集》等,成鹫赞梁诗:“折取一枝置诸怀袖,则芬芳沁人肺腑。”梁无技之妹梁郢,是一位女诗人,著有《浣花草》诗集。清末凤池进士林耀增,创办“凤池书院”,大力振兴教育。清末芳村还出现了两位著名的小说家:西塱大桥的黄小配(黄世仲),著有《洪秀全演义》、《宦海升沉录》、《粤东繁华梦》等十多部名著;赤岗梁纪佩则以万字小说,丰富多采见著,为人喜爱的有《粤东新聊斋》。清末聚龙还出了一位文武全才的进士邝其照,他任过清朝海军管带,著有《邝其照英语字典集成》。芙蓉棉村孕育了人民熟悉的女革命家、画家、诗人何香凝。
鸦片战争以后,芳村教育又有了重大发展,即教会办学兴起,有百多年历史的真光中学(原真光女子中学)、培英中学、中德中学均在芳村地区兴办。基督教也在芳村建立教堂,如德国信义会、基督教芳村堂(平民堂)、水上福音船等。一些培养神职人员的学府如信义神学院、协和神科大学、崇基圣经学校都在芳村范围兴办。另福利性的学校如平民堂办的小学、瞽目院(明心书院)、孤儿院等校址都在芳村,使芳村的教育增加了新的内容,更加多样化。
清代,随着广州城市经济发展需要,芳村工农业也得到发展。芳村成为花卉、盆景、观赏鱼的生产基地,也成为果、菜、塘鱼之乡。果类以花地杨桃、茶滘山榄称著。菜蔬以鹤洞秋茄、麦村香荞、红金笋、坑口大头菜,还有菜心、冬瓜而负盛名。农业的发展,大大小小的基围堤坝的建筑,使芳村地区的土地利用率进一步增加。花地河两岸形成仓库、粮食加工及木船造船区;河口两岸则是大规模的竹庄及木材栏。清末,广三路建成,石围塘地区不但成为火车客运站,也成仓库区、码头区,最大的广三码头就在此。芳村至东塱珠江沿岸也成为仓库区、工业区,其中有位于东塱河边的广南造船厂,大冲口的静波造船厂规模最大,广南船厂可制造轮船,甚至浅水舰艇,静波船厂则以制造内河渡轮为主。大冲口还有最早的机器制造厂协同和。仓库与码头最早出现的是招商局仓库和码头。其后又陆续建起亚细亚、美孚、德士古油库。轮渡则有沙面绿瓦亭(今白天鹅附近)至芳村、德国教堂、大冲口、白鹤洞等多条横水渡,把芳村与广州、河南联系起来。
芳村不少地方也发展成为较具规模的圩市,清嘉庆时古老的贝水圩,“在五眼桥内南约之东北方,连东西两约,中分当行、白米、糙米、上下杂货,猪肉各行。”还有“贝水猪圩”,专售种猪、肉猪及中猪。五眼桥码头成为“西水渡头,十八乡船往来均泊此”。芳村则在中市的基础上扩展了芳村上市、芳村下市。大冲口、白鹤洞、东塱、西塱、东漖、花埭亦成为繁荣的市集。
清代中期,芙蓉西浦与凤池之间原是一个大港湾,已淤积成可耕地。若以车船渡头至平洲水道计算,长约两公里;西南铁桥动工后,也开始修桥东堤岸(至建国后还未建成),新基上村至珠江边土地面积扩大了约为三平方公里;芳村长堤建成后,大沙地、二沙地(今陆居路一带)联成一片。原鹅潭边的中市码头(今芳村大道民治小学附近),向白鹅潭移出近250米。芳村46.2平方公里的面积基本形成。
永乐大典.广州府地图,大通寺在中心偏左下方。
引用文献:
广州市芳村区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.芳村文史 第六辑.